徽泽

【千我】舒适圈 十四

“ 或许只有你懂得我  所以你没逃脱

   为将来的难测  就放弃这一刻 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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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琅和易烊千玺的关系急剧升温，就在那次春夜之后。

工作场合俩人中规中矩，私底下聊得火热。

分享一朵云，分享三朵花，聊聊今天的好天气，谈谈路边可爱的小狗。

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和默契。

考研初试成绩陆续公布，王琅深吸一口气，熟练地登入研究生招生信息网。

一刹那被拉到无限长，屏气凝神看着查询页面的加载。

看到成绩的一刻，王琅情不自禁低念了一声“靠”。

排名第三，稳进复试。

下一秒，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，凝滞的血液喷涌而出，王琅觉得自己的脸瞬间就激动到烧起来。抑制不住迅速给易烊千玺发了微信。

“噫！我中啦！专排第三！稳进复试！”

回得很快：“厉害！晚上庆祝一下！”

“干嘛？请我吃饭？”

“请。”

简略的回答，大佬的气质。

某种程度上来说，两人应该处于密会的状态。

可惜王琅叭叭叭的小嘴儿让密会变得更像朋友聚会。

两人谈起电影，易烊千玺阅片和实战无数，王琅回应全靠自己从高中就开始在豆瓣上标注看过的五百部电影。

王琅之前从来没有涉及过专业的电影制作和影评理论，只是因为这些日子在工作室，特别是在一个一心走电影路线的老板领导下的工作室工作，而有了很多参与电影一线制作过程的机会。

说起近日大火的《犬之力》，王琅戳了戳盘里的寿司，遣词造句了一番：“其实我觉得暧昧的氛围在电影里会格外迷人，比如俩人吸烟那个场景，含义暧昧，光线暧昧，眼神暧昧，质感一下就上来了。”

句子很快被接上。

“暧昧也是一种留白。”

王琅抬头，刚好撞进少年清亮的眸子。

想开口说些什么，她还是把这不知名状的语句咽了下去。

大佬开车的时候一向不怎么说话，只是让人颇有安全感地操纵着方向盘。

王琅刚好收到了摄影师发过来的返图，戳开手机屏幕开始点评。

“唔，这套图都好好看哎，不愧是我踩点选的咖啡馆！”

旁边人鼻息里发出一声笑：“得，功劳都是您的了。”

王琅突然默声滑动起了照片，然后有些疑惑地开口：“老板，你这套图居然好多张都笑了哎……”

易烊千玺悄然侧过一些脸，让余光刚好能看到女生。

“因为那天你笑得特别开心。

你撸猫时有些害怕但又控制不住的样子特别可爱。

你举着相机的指尖透着健康的粉色。

你向咖啡店老板请教咖啡原料的时候发丝在阳光下发光。

你在发光。”

他还是没能开口，把话暂时留在了心底。

把王琅送到了小区楼下，王琅弯腰正要说些什么，易烊千玺已经乖巧凑过脑袋。

王琅突然看见隔壁邻居姐姐走过来，吓得立马拍车窗示意易烊千玺关上窗，然后转身就挽着邻居姐姐走了。

留下遥遥传过来的对话“啊对我朋友送我回来嘿嘿嘿……姐你今天去吃小区门口新开张的餐厅了吗？”

小易稍显惆怅，认为知名度太高不全是好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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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琅是被爆炸掉的电话铃声吵醒的。

在黑暗中扒拉手机，手机在迷糊中被碰到了地下，碰撞声、振动感与炸开的铃声昭示着事件的紧急。

不是好事。

坐在出租车里摇摇晃晃到了公司。

六点整。

凌晨零点整，核心团队成员全部到齐，公司高层还来了人。

王琅深吸了一口气才敢提步走进去，面对众人审视的场面。

小艺先开口：“消息源我们问出来了，是姜昱放出去的。这个嘛，也是想不到他前些天说辞职，然后就来这一出……”

小艺还算委婉，公司高层负责人倒是很直截了当：“这个姜什么，暂时不说。要是真没情况，需要别人来爆料？”

王琅一直不敢坐下，像罚站一样被众人审视。

她不知道姜昱提交辞呈的事儿，更不知道姜昱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和易烊千玺的苗头。完全不敢想的是姜昱不仅跟踪他们拍照，在昨天直接同时爆料给了各种娱乐媒体和营销号。照片涉及到了无数两人私会的照片，无数两人对视笑的照片。当然可以用“朋友”的借口来辩解，但是辩解会显得多么无力。

谨慎一点的娱乐媒体还询问工作室，潜台词是用钱摆平。营销号就不会谨慎了，收到邮件就立马播报。于是微博在凌晨四点瘫痪，工作室消息也瞬间炸开。

易烊千玺坐在桌子另一头，安静地听着负责人斥责小艺，但言语间夹枪带棒都在指责王琅。他不可闻地嗤了一声，不敢正面跟自己刚，就把矛头转向王琅呗。

“坐。”

王琅愣住了，抬头看向以不大不小但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贝对她说话的易烊千玺。

“这么多位子，随便坐。”

所有人都停下来窃窃私语或大声争执，愣住。

王琅敛眉，一咬牙在小艺对面坐下。

小艺和公关负责人还在小声地不停提出回应方案。

负责人直视王琅，带着上位者的压迫与不屑：“回应？怎么回应？王小姐，你是工作室成员，你觉得怎么回应比较好？”

他把成员两个字咬得很重。

小艺是真没想到这两人已经进展了这么多，但还是下意识解释一句：“年轻人不好说，就可能暧昧了一点……”

王琅打断小艺话头，直视了负责人：“什么都没有。是我僭越了，需要回应的话我可以用个人微博号回应。”然后有些凄凉地笑了一下：“但我想，解释是朋友的话可能也会有很多粉丝朋友和路人不相信……”

像抽离在事外的易烊千玺突然开口：“解释是作为工作室该做的，但我没有办法做到欺骗粉丝。”

掷地有声。

什么意思，什么欺骗……

王琅的脑子还在绕这件事儿。

什么意思，我们不是朋友吗……

负责人突然明白过来：“什么意思？你俩是真的？”

电光火石的默契，他俩对视了一眼。

可惜的是，王琅还是残忍地把巨石推向了坚定的西西弗斯：

“怎么可能。”

好像很坚决的样子。

66

准时在第二天递交的辞呈。

已经是这一年的第二次了。

卑鄙地想逃离漩涡。

但还是最后一次去联系小艺，表达了自己可以出面澄清的意愿。

小艺什么也没有说。

王琅什么都懂，她亲手插进去的刀刃，不是可以拔出来不见血的。

她尝试联系了易烊千玺，没有回音，只能硬着头皮联系了胖虎。

胖虎的态度冷漠而残忍，正如昨天的自己一样。

但最后还是见了一面。

“我知道带来的损失很严重，但是如果有我能够补救的，希望工作室可以联系我。”

胖虎拉起窗帘，挡住北京的几分料峭春寒。

“我……”还想说点什么，看向被胖虎隔离在窗帘外的最后一线暖光，再看向窝在沙发里不知表情的易烊千玺，什么也说不出口。

最后离开的时候，她听见易烊千玺今天跟她说的第一句话：

“你赔得起吗？”

低沉，喑哑，和着沉默。

回家的地铁上，斟酌了，还是发微信回复了他那句没头没脑的话：

“我不是主角，不想被聚光灯照着。我没有担当，活该窝在阴影里。”

“我赔不起，几辈子都赔不起。但我真的没有故意接近你，我也是真心诚意希望你以后能一帆风顺。”

没有回复，怎么可能有回复呢？

王琅不知道，这算是一段失败的感情，还是一段失败的生意。

只是突然意识到了，无论是作为恋人，还是作为上下级，她和他的差距都太大了。

连想成为那个众星拱月里的“星”都不配。

67

日子永远要继续。

王琅彻底断网，偶尔看到浏览器自动推的娱乐新闻也会迅速删除。

她只知道工作室还是走流程澄清了，至于效果如何，她不愿意去想了。

这些天后知后觉，她才意识到或许姜昱是喜欢自己，但为何下此狠招，她也没有那个心力去质问了。

她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人形鸵鸟。

她的未来还要继续，他的未来也还要继续。

或许别人会逐渐遗忘掉他的这段绯闻，或许不会。

绯闻的女主角是谁不重要，是她或者小艺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他的蒙羞。

好想当英雄，给这段悲剧画上一个带有美学意味的圆满句号。

可是自己这个在北京都没能扎稳根的人，哪里来的底气去坦荡荡说对不起啦损失我来承担，对不起啦我们一别两宽吧。

偶尔的走神，但她还是迅速投入到复试的准备中。

她错了，绯闻女主角可以是任何人，但是只要是女主角，都逃不了该有的“审判”。

她以为是犒劳自己的小零食到了，高高兴兴下楼取快递。

结果拆开才发现是逼真蛇虫玩具，她被吓得一脱手，一封便签滑了出来：

“离他远点。我知道你。”

好心情瞬间被碾压，一股彻骨的寒冷从脊梁骨升起。

个人信息，住址，事件全部知晓得清楚，她早就暴露在私生眼中了。

这是她复试的前一夜，她收到了恐吓信。

她把快递收起来堆在了门边，忘记了自己害怕一切昆虫的事实，没有扔掉。

她一定要冷静，一定要杜绝这种事的再次发生。

尽管害怕到抬椅子来堵门，拉上所有窗帘。

第二天装作无事发生，笑着参加了复试。

68

易烊千玺这些天过得人不人鬼不鬼。

凌晨收到曝光消息，他爬起来就想跟王琅打电话，胖虎早就在家里等着他了，很冷静地望着他。

他感到流动在血管里是血突然变得冷透了。

去工作室的路上，他离奇地感到冷静。

他非常感谢一直支持他的粉丝，但他需要的从来都不是禁止他拍吻戏谈恋爱的女友粉，而是督促并鼓励他前进的粉丝。

有那么一个瞬间，他甚至有点期待在所有人面前说出自己的喜欢，在所有喜欢自己的人面前表达自己对那个女生同样真诚的爱。

但是这一切幻想都在到达办公室之后中止。

看到负责人的一刻，他想起了这一整个围着自己转只为自己付出的团队。

看到眼神躲闪的王琅，他意识到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站上风口浪尖。

他也成为了一个众矢之的，一个笑话。

他不能怪谁，他怎么可以去怪她。

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幼稚了，真情不该存在这这个圈子里。

看到她的退缩和躲闪，好像就是在指责自己的磨叽和没有担当。

如果之前就表白，是不是现在可以携手对抗责难？

如果一开始就远离，是不是可以让她不要这么痛苦？

如果可以，如果可以，他想尝试每一种做法。

可他只能在梦里演化这些结局，每一次都是以噩梦钟结。

胖虎第三次掐灭他尝试上瘾的烟头。

流露出了长辈们惯常的神情：“真那么喜欢？”

他不会回答，他习惯以沉默来回答。

“我是觉得，这个圈子里好不容易有个有人情味的人，你就是想靠近。真不见得是喜欢。”

“易烊千玺，你在这事儿上算个爷们，没继续纠缠人小姑娘。人跟你不是一路人。”

谁跟我是一路人？没有人。

他以为只有她懂得他，但是可惜的是他们每个人都逃脱了。

他一边想着，一边不知不觉开着车来到了熟悉的地点。

北京这些天阴气沉沉，现在不知不觉淅淅沥沥下起了雨。

雨声在某种程度抚慰了他，终于不用焦躁地听着街道上嘈杂的声音，他开始沉默地看着这个熟悉的小区大门。

未曾想真的能够看到她的身影，她撑着伞，拖着行李箱，跟货车司机交谈着什么。

好像皱着眉头，瘦了一点。

我视力真好。

夜幕降临，后面一直有人员从她身后搬出东西搬上货车。

搬家？

易烊千玺瞬间就明白了。

这个节骨眼着急搬家，工作室没有骚扰她，多半是有私生骚扰了。

他的烦躁随着雨刮器的不停摆动逐渐上升，终于到达临界点，开向了对街。

正正把车停在货车后面，正正望向王琅。

本该由自己来点上那个“圆满”的句号。

• 我非常鸽，我承认

• 希望大家都身体健康，身体健康的同时开开心心，能够更自由一点。